你问西湖水偷走他的几分美

[簇邪] 无终

强行蹭了个簇邪的tag。

用了三叔三日静寂那个梗。

不管是原著还是那篇番外我都忘差不多了如果有bug就当是我私设吧。

角色死亡有。

十分十分隐晦的客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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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借过借过!”

黎簇被挤的呲牙咧嘴。

车厢里泡面味,烟味,和说不清楚哪来的臭味混在一起,跟钻子一样从鼻孔钻入大脑。

头疼的要命。

他只能被迫顺着人流跟紧前边的男人。
 黎簇不知道他是谁。

只是莫名其妙地从汪家出来后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他。

但是这张脸黎簇却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。

甚至还想揪过来揍一顿。

“过来。”男人走到一张卧铺时突然回头。

那是一张分外年轻的面容。

和吴邪一模一样。

“张……哥,我们这是去哪儿?”

男人名叫张海客。

黎簇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还以为他是吴邪的孪生兄弟。

事实却是他们俩一点关系也没有。

这得多深沉的爱啊,连自己的脸都不要了,硬生生整成吴老板那样。

“墨脱。”张海客点着一根烟。

没有抽,只是夹着。

看这装逼的方式都跟吴邪别无二致。

“去那干嘛?”黎簇显然没有理会知道的太多就会死这一真理。

张海客没有立刻回答。

直到烟灰扑簌簌落了满地。

“去见一个人。”

黎簇在心里骂了张海客一万遍。

不装能死啊。

不知道在火车上浑浑噩噩过了几天。

总之到站之后转了客车,下了客车上牛车,最后一段路还得自己走。

黎簇身上大大小小的伤还没好全。

这么一通折腾也有点受不了。

他刚想撂挑子不干。

张海客望着不远处的喇嘛庙。

“到了。”

黎簇疑惑地到处打量。

这就是一座普通的喇嘛庙。

张海客和前来迎接他们的喇嘛打了个照面。

带着黎簇几下拐到了一处天井。

那里有座半成品的雕像。

似乎是什么人在哭。

黎簇只觉得那人模样很眼熟。

“进去吧。”张海客在一间屋子前站定。

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黎簇终于忍不住了。“你不会是想把我买了吧?”

张海客看了他一眼。

“你想知道的事,和不想知道的,他都会告诉你。”张海客顿了顿。“虽然时间差不多了。但是我不敢保证他醒没醒。这段时间你就在里边等着吧。我会在外边守着。”

黎簇满肚子问号地掀开帘子。

狭小的空间里只摆了一张床和桌子。

床上躺着一个人。

面容安详。

好像在睡着。

“吴老板……”黎簇喃喃道。“他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?”他问张海客。

“半死不活。他在等你来。”张海客抬脚就走了。

黎簇怔愣在原地。

他一时半会还消化不了张海客的话。

只是觉得有点难以接受。

那个几个月前还以一种想让人揍他的姿态出现在梁湾家的男人。

现在安安静静地躺在这张床上。

他或许应该趁他毫无还手之力给他两巴掌的。

黎簇看着那张脸。

突然就颓了。

拉过一张凳子坐在床边。

吴邪还是那个吴邪。

只不过脖子上多了一道骇人的疤。

黎簇突然害怕了。

能让这个男人到如此地步的。究竟是一群什么样的势力。

而吴邪又是以何等决绝的态度,去扭转这看似已成定数的命局。

哪怕不惜一切代价。

哪怕用亲近之人,陌生人,自己的性命做赌注。

疯子。

彻头彻尾的疯子。

汪家小觑了这个疯子。

将是他们犯下的最大过错。

黎簇看了一会。

烦躁地起身想走。

什么吴邪什么计划他不陪玩了。

凭什么他会算准自己一定会接受他的安排?

拜拜了您内。

黎簇刚走到门口。

余光瞥见屋子角落杂乱的草纸,和一些暗色的痕迹。

也许是血迹。

黎簇翻了翻。

都是吴邪写的。

他想起被那条蛇咬了之后所看见的场景。

吴邪邋里邋遢坐在角落。

发狂一样的写着算着些什么。

他让那些蛇来咬他。

自己也是其中之一。

黎簇不知道吴邪看见了什么。

仅仅能从他的表情推断出一二。

有时是麻木的,有时是又哭又笑的,有时是极其痛苦的。

黎簇猛然发觉这个房间就是他所看到的那个。

吴邪在这里完成计划的大纲和第一步的部署。

他周身几乎看不出人样,只是一双眼睛亮的吓人。

吴邪拎过那条蛇,冲它说嗨。

黎簇垂下了要去开门的手。

吴邪不是在算他。他是在算自己。

他也算到了自己这样不死不活地躺在这里。

黎簇重新坐了回去。

老子就勉为其难拯救一下你那劳什子计划吧。

吴邪依然睡着。

不得不说他真的长了一副好皮囊。

这样子像极了慈眉善目的玉佛。

可周身却布满了狰狞的裂纹。

佛不再是佛。

可吴邪本就不是。

佛能渡众生苦厄,最终也不过是为了自己一身功德。

而他拖众人一同堕入地狱,却又一人以身饲那无尽业火。

这叫什么?

说不择手段,然而他从未把无辜之人放在险恶处。

说心慈手软,若是形容在汪家看到的几年前的吴邪倒还算贴切。

黎簇突然乐了。

这样掏空心思揣摩吴邪的行为实在是傻透腔了。

你赶紧给爷醒过来。

再数十个数不醒我就走了。

一,二……

……两千一百一十八,两千一百一十九。

刚数到哪儿了来着?

黎簇打了个哈欠。

小沙弥来送过饭。

黎簇闲的无聊和他扯了几句。

“你的意思是,他已经死了?”

“差不多吧,一般喝下藏海花的人,都是有一定要完成却没能完成的心愿,等着要等的那个人到来。然后便尘归尘土归土。”

黎簇自语般地道:“真是疯子。”

小沙弥笑笑。“是人就有执念。”

黎簇吃着饭,不再言语。

墨脱的夜晚很快就降临了。

黎簇已经呆坐了一个下午。

他甚至开始数起了吴邪的眼睫毛。

一个男人的眼睫毛为什么会那么长。

脖子为什么那么细。

黎簇就这么直勾勾瞅着。

吴邪的睫羽也未能颤动一下。

黎簇再睁开眼睛已经是第二天了。

他居然看一个男人看到睡着并且还将继续看直到他醒。

他可能是疯了吧。

黎簇开始数吴邪的头发了。

哦他忘了。

吴邪没头发。

黎簇在像个傻逼一样等吴邪醒的过程中,仔细观察这间小的不能再小的屋子。

不如说他是借此以想象。

那个时候的吴邪。

是什么疯魔样。

也许是太无聊了。

无聊到他好像生了幻觉。

吴邪突然坐起来。

冲他一笑:

“小子,做的不错,出乎我意料。”

黎簇到达墨脱的第三天。

就在他以为自己要长毛的时候。

吴邪的手动了动。

搭在黎簇掌心。

划下第一笔。

屋子里寂静得仅仅能听到黎簇的呼吸声,夹杂着吴邪那微弱到几不可察的。

连送饭的小沙弥都练就了来去无声的本事。

吴邪一写。

就是两天。

仿佛一张巨大无比的地图在眼前默默铺展开来。

黎簇诧异又叹服。

这计划的周密及庞大。

吴邪竟毫无保留地告诉了他。

黎簇知道。

他没法回头了。

这是他自己的选择。

吴邪收回指尖。

停顿了很久。

也许不是很久。

几小时还是几分钟?黎簇没有算。

吴邪慢慢地,郑重地在黎簇掌心又写了几个字。

“对不起。”

黎簇仿佛被钉住。

他应该拎着他的衣领冲他吼出道明寺的那句至理名言。

但他腿麻了,站不起来。

吴邪也听不到。

此时的吴邪连收回手的力气都无。

依然搭在黎簇手上。

黎簇也没有抽回手。

他觉得自己好像站在一处孤立无援的深渊边上。

而这点温度是他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。

黎簇保持着这个姿势。

又呆坐了两天。

这两天里他什么也没干。

仅仅是把吴邪交代给他的事情整理完。

第七天太阳升起的时候。

吴邪的体温终究归于冰凉。

黎簇将他的手臂放回他身侧。

跌跌撞撞地走出屋子。

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。

小沙弥见了他,将他带到另一间屋子。

张海客和一位老喇嘛对坐着。

烟雾模糊了他半张脸。

黎簇一时间对着一样的面孔还没能反应过来。

张海客先开口了:“这张脸都看了七天了,还没看够?”

黎簇摇头,艰涩开口:“够了,再看就吐了。”

张海客睁眼望了望天。“走吧。”

“去哪儿?”

张海客睨他一眼:“这话应该我问你。”说着又翻出一样东西。

“这是什么?”

“吴邪的刀。”

黎簇沉默地收下。

“尽早走吧。去收拾一下。”张海客出了屋。

黎簇多少也能猜到几分,张海客不愿久留的真实原因。

一切如同来时一般。

张海客走在前边。哼着小调:“暮春三月,羊欢草长。天寒地冻,问谁饲狼。人皆怜羊,狼独悲怆。人情冷暖……”

歌声低沉而苍凉,却越来越飘渺。

黎簇回头望去。

墨脱仍是雪白一片。

皑皑白雪掩埋了歌声,掩埋了喇嘛庙前的缕缕青烟,掩埋了一座未完成的雕像,也掩埋了那寂静无言的七天。

-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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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点私心:

不要问我为什么吴邪不直接用费洛蒙给黎簇传信息。因为蛇不愿意。(蛇:我有一句mmp老早就想讲)

个人理解费洛蒙这东西传达信息的时候把情绪也带上了。

吴邪不想让黎簇和他一样。

承受这么多本来不属于自己的东西。

他不希望黎簇像他曾经这么痛苦。

大概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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